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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開始接觸「身心靈」,雖然未能令自己出塵脫俗,但思維處事真的影響很大, 亦對「打坐」其傳頌的功效嚮往不已,聽聞香港有地方提供訓練和修行的生活模式, 惟直到今年才能放心地參加完全與世隔絕十天(前後十二天), 由世界性組織「法之明珠」(Vipassana Meditation)舉辦的內觀課程。 回來後朋友們都問「感覺如何?」、「有什麼得著?」, 讓我先來個總結:「任何成年人,至少應該參加一次,越早越好」 只要能挺過就一定有得著,是多是少便要看個人了。現在儘我所能地去寫出我的感受和得著, 不全是推崇,也有感覺不佳的地方。
事前: 因小伊貝的提醒,叫我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便想起了五六年前的打坐內觀課程, 在網上找到了,第一次網上報名,因大意遲了兩個小時而落空,沒估到原來踴躍如此。 一個月後抓緊時間再報,終於成功,可惜我太坦白的填寫了我懂得靈氣治療和催眠 (還好沒把所有學過的都填上),差一點又失去參加機會, 奉勸大家如身懷什麼噴火吞刀、透視隱身、絕世武功等都還是少填為佳, 只要自律十天內都不去使用好了。 事前也有上網找其他人寫的事後文章和短片來看(在文章末會附上給大家作參考),而我會訴說我個人的觀感。
當天 要十天消失於塵世不容易,但事在人為,看你的那個「想」,到底有多想。 在會網和手機交帶了將會失聯,安排了好友輪班的給兩隻寶貝貓餵食玩耍,便背上背包上路去。 課程稱為十天,其實橫跨十二天,第一天(第0天)是兩點至五點期間到達登記, 要求我們男女分開地再一次睇規則,連帶報名前在網頁觀看規則,報名後電郵要求確認遵守, 而今次是第三次看規則了,真的非常嚴謹。交出貴重物品、電話,便到飯堂聽簡報會, 聽完後便開始禁語、禁身體、眼神接觸,修行正式開始。 疫情影響,每課能接納的人數減少一半以上,以我的營房為例,十二個床位,只住了五人, 但有浴廁四個,後來有位同學在第六日退出,變成一人一浴廁,這是疫情以來, 讓我感受到唯一的好處。除了進營前必須做防疫檢測外,中心縱使自稱該地區為一個「結界」, 也會高度遵行防疫措施。
我不打算逐日的去描述,因為每天的流程也大同少異,由於不准寫作, 所以我沒有記下內心的逐步變化和感受,後部將以較簡明的點列方式去表達。 第二天(課程第1天)直到第十二天(課程10天完結的後一天),也同樣是早上四點傳來聲聲頌砵聲, 把大家叫醒(這頌砵聲往後真的令我又愛又恨 ),梳洗過後四點半便到法堂打坐, 到六點半頌砵聲響表示完結,大夥便靜靜的到飯堂吃早餐,八點再打坐, 直到十一點再吃午餐,餐後直到兩點半都是較自由的時間,可以找導師解決疑難(請益), 可以自行回房間打坐(或休息),兩點半至五點到法堂打座,頌砵聲響完結, 五點吃當天最後一餐,六點再打座,直到七點,便開始聽當天翻譯自葛印卡的廣東話開示(類似引導的話語), 直到八點左右,再打座至九點,頌砵聲響(這都是我最想聽到頌砵的時候), 當天完結,有半小時向導師請益的時間,或直接回房間休息。
九日如是,在第十天早上十點鐘,便解除禁言的限制,在法堂外,可以自由傾談, 但仍須守男女身體不能接觸的戒。第十一日早上用過早餐後,便會被分工去清潔中心的地方, 然後大約八點半離開,回到現實世界。
1.打坐姿態:原先我會以為這部份很嚴謹,會要求特定的姿式,原來是可以就自己舒適的去坐。 有靠背、坐墊、蕎麥枕…讓人使用,有些較年長,不良於打坐的,可能選擇坐椅子。 但規定如果把腳伸直的話,不能指向講台,無論導師是否在台上,甚至有人伸懶腰把腿指向女士方向, 也被導師責備。我守規的把腿伸直指向入口(是正確的指向),但由於上身左右扭了兩下, 也被導師訓斥,著我回房間才做這些。
2.召見:有些學員會被導師單獨召見,我是其中一位,以為是我打座時郁身郁勢或訓著了而不自知, 原來是因為我報名時寫了我學過「靈氣治療」和「催眠」的原因(前面提過,真的不要寫這些為妙), 警告我不要在課堂期間使用有關技能,他說:「會撞的,到時如果出左乜野事, 我地都幫唔到你…仲有,如果你黎緊(將來)想繼續進修落去,你要書面答應唔再用以上技能…」 緊張程度到這個地埗,而這份「關注」令到我部份心思去了「到底點解會撞?」、 「關乎潛意識?」、「撞了之後會怎樣?」…也不知是他們不了解以上技能(應該不會吧), 還是我不了解,在沒有案主需要治療的情況下,又怎會有機會或需要運用這些, 加上需要完全放棄所學,才能繼續學習,感覺有點霸道,又可能是我不明白他們的苦心, 我沒有問原因,反正我跟規矩就是了。
3.眼中的朋友:第0天,禁言開始,回到房中,開始靜下來,攤在床上, 呆望隔著蚊帳的天花,咦…為何有東西追著我的焦點,我看到哪,它就移動到哪, 噢,原來我的視網膜有個小斑,俗稱「飛蚊症」,幾好玩的,他會追隨我看的地方, 可以忽視他,也可以聚焦看他的形態,並不是如蚊的亂飛, 跟他玩追逐了一回,給他改了個名字--Billy。 平常怎麼會沒有發覺Billy的存在,也許對自己真的不太注意,踏足中心的第一日, 已經有這個發現,是個好開始,終於可以靜下來,好好地審視自己。
4.頌砵聲:家中有頌砵,偶爾也會把它敲響,也曾試過頌砵治療,對這聲音不陌生也感受到舒泰。 內觀期間四點便開始敲響頌砵聲,把你吵醒,會在休息時間提醒你到法堂打坐, 每每在催催催,開始對這聲音不耐煩,產生了厭惡心。在差不多什麼都是在[禁] 的時候, 唯一禁不了的就是思想,不想被催可以怎樣?尤其是不想產生厭惡心, 那就比預定的時間要提早,問題便立即解決了,因此起床提早了,最後的五天, 甚至早了兩個小時便起床,抱住平常心(平等心)去面對,不以失眠去看待, 感覺便良好了,轉過來,對頌砵聲變得期待,因為所有環節完結,也是以這聲來提醒。 思想改變,世界便跟著變。
5.宗教色彩:內觀是宣揚釋迦牟尼,當年修練成佛的方法,曾經失傳,後來在緬甸尋回, 傳了四代才由葛印卡傳回印度,延申至世界各地,目的便是傳授這種[法] 。 而內觀中心,聲稱這[法] 是不帶宗教色彩(這也是我選擇這地方的原因), 沒有偶像,沒有燒香,沒有祈禱。不過有不少字眼卻讓我想起佛教, 例如歸依三寶(佛寶、法寶、僧寶)、守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 在晚間開示的時候,也會以其他宗教的思想作比較(沒有指名),我雖然不是該宗教的信徒, 但也會感覺不太良好,也許是造成某些人中途離開的部份原因。
6.蟲:不知是否不能殺生,中心有頗多的昆蟲,例如曱甴(大隻那種)、 四腳蛇、蜘蛛…真的頗多,正值夏天卻沒有看到蚊的踪影,也許已被以上的獵殺到所剩無幾, 去了這麼多天,一下也未有被蚊咬過。凌晨起床,我必須要提著小電筒照路,照門把手, 以免誤踏誤擠到它們,犯了殺戒。
7.飲食:內觀中心是素食的,好像蛋奶也沒有,到來之前, 有些人會盛讚世果各地的內觀中心的煮食都好好食,強調[唔知點解都好好食], 我是有點期待的,然而以我一個對飲食不太講究的人來說,只能形容是[還可以] , 離開[好好食]頗有距離。平常我不多吃多士的,早午兩餐都會有面包(自烘自塗成為多士), 再配以粥、飯、米粉、湯和生果等。這段期間,每天早午餐會共吃六片多士(牛油、花生醬、果醬各一片), 已經是我不知多少年內吃多士的總和。 早午兩餐是較有東西吃的餐段,五點那一餐,只有飲品(阿華田、好立克,我只飲過一次,其餘時間都飲水,每天三公升以上) 和生果(而舊生須遵守「過午不食」,只允許飲蜜糖水和檸檬水) 。 提到生果,他們提供蘋果、橙和蕉(都是從凍櫃拿出來的),讓我想起了數件事,現在跟大家分享一下。
第一次事是若干年前跟隨梁寶衡老師(上網能找到有關他的資訊)學習氣功時, 他提到他吃生果時會先浸熱水才吃,我便把蘋果往熱水裡浸,除了把寒感驅走外, 發現蘋果上的蠟也融掉浮上水面,可以連皮吃了。
第二是中醫師林顯增跟我說不要吃橙,說橙是破氣的生果,多吃會令氣血不佳, 並提到英國都喜歡在其殖民地引入橙讓民眾食用,以削弱其反抗能力, 因此我便避免再吃橙,真係幾聽話的我。
第三,香蕉,令我想起了想保存得耐,就是先要沖洗表皮一下,把催熟劑沖走, 而我浸熱水是因為中心把蕉雪得凍凍的,所以也浸它一下。
8.古印度巴利語的吟唱:起初我以為整個內觀對我來說,最因難的是打坐, 因平時沒有這習慣,每天十二小時,實在不能想像會有多挑戰。 竟然最難耐的是葛印卡的巴利語吟唱,第一次聽就已經用[醉酒佬、鬼食泥、死不斷氣] 來形容這種吟唱, 不解其內容就必然的了,有部份是有英文和廣東話的翻譯,但每天早上半小時、打坐期間和晚上完結時, 都有段段沒有翻譯的吟唱,我有向導師請益(請求給予更詳細、明確的指導。《禮記.曲禮上》) , 為何這些巴利文我們都不明白,卻還要花時間去聽他的吟唱呢? 他回答所有的巴利文都有翻譯,其實並不是,也不知是因為他年老,不太明白我請益的內容,還是避開了問題。
這令我想起了他們非常介意我懂得催眠這件事,催眠是關係到潛意識的一種治療方式, 無論想從潛意識裡提取記憶、改變或輸入想法,都必須要受者處於[放鬆地專注]時才能起作用, 打坐時正正就是處於放鬆地專注的時候,我亦了解到,某些聲音或音頻,能對人產生不同的影響, 有良性或惡性,對於這些不明所以的吟唱,我起了防心,抗拒被輸入,便惟有反催眠其道而行, 當其播放吟唱時,我刻意分散注意力,不讓自己專注,不想被不了解的訊息進入。 大家如果想感受一下,可按以下的連結。
9.[覺知]、[無常]、[貪愛]、[平等心](Equanimity)現的字眼,通過我理解, 我嘗去解說一下,如有錯誤,懇請指正。 [覺知] 是通過打坐內觀時專注地去觀察身與心的微少感覺,逐少逐少的去掃描體內的感受, 當遇到愉悅爽快的感覺,不要產生貪戀的想法(貪愛) ,遇到不舒服的感受時, 不要產生煩惱或厭惡,因為無論愉悅或煩惱,這些都是時常會變的, 會離去的,是[無常] 的,我們都應該用[平等心]去看待這些感覺。 身心平和不單對自己好,對身邊事物也是好的。
10.感想:在這十多天,和外界斷絕,雖說要安排的都交帶妥了, 但和世界、科技、人脈割開,是個很寶貴的體驗。 這時候,想起了好些想做未做的事,思考往後的人生應該怎樣走,什麼事是未來值得去努力投入的事…. 今年親人往生,讓我感受到事發後那份徬徨無助,發覺有良心的殯葬工作者, 能夠協助到更多的人,可能比過去及現在所做的更能讓人獲得深度的安慰。 除了事,也想起很多人,會想起某些久未聯系的人,想起了未有報答的人, 想起膠著了的友誼需要激活,當然會想到最掛念的人,想到了那些人是生命中十分重要….。 結語: 縱使我對某些部份有不滿的地方,我仍然認為成年人,應該一生人參加類似的活動一次, 感受被隔斷,被禁言,獲得靜思,給自己好好認真思考一下的機會。 還有的是,在不須坐牢的情況下失去自由,才知道平時的生活,是多麼的自由和自在。
以下為參考資料,並不代表本人立場。
香港某位參加過內觀的同修的分享
內觀10大常見問題|等同心靈開刀手術,都在做什麼?是閉關嗎?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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